和小美一样,我们带它去做了绝育手术。自此,花花丧失了一些功能,比如不能像它母亲那样生养若干孩子;避免了一些危害,比如离家出走和猫艾滋;天性上有一些改变,活泼与好斗减少,不再半夜号叫;获得了更多承诺,我们会抚养它直至终年。
绝育,真是个两难的选择。好比我们,学哪个专业,在哪里定居,挑选什么伴侣,是否生养孩子,什么是终极理想,都是如此。面临重大岔路口时,有舍有得。没有舍,也就没有得。有时候我们能自己选择,有时候被他人和时势左右,比如花花交到我们手里的这第五条命。
熟悉猫咪的人都知道,它们长大后会变得慵懒,每天要睡16个小时。普通的猫咪蹲着打盹,几分钟后倒伏,或趴,或盘,或侧躺,或仰面,看当时的温度和自在程度而定。花花就特别。它从蹲坐的姿态径直向前,慢慢埋头下去,双耳贴伏,头顶摩地,身体竖弓,岿然不动,能保持个把小时。它就像一个极其虔诚的佛教徒,顶礼膜拜,长时间地修行和自省。
听说在古中国,音乐师都是瞎子;在古埃及,预言师和巫师都是瞎子;在古波斯,连细密画大师都是瞎子。眼盲,会使人们灵性增加,厉害的时候,灵魂出窍。花花可能也是如此,它的第六条命不在此间和此世。
花满楼朝东,拜阿閦佛;花满楼朝南,拜宝生佛;花满楼朝西,拜阿弥陀佛;花满楼朝北,拜不空成就佛。岁岁年年,朝朝暮暮。太阳光慢慢移动窗棂的影子,长了又短,短了又长,花花均匀地呼吸,这条命弹指而过。第七条命,花花是实实在在和我们在一起的。这时,它是世情的搞笑版。我们称它花花、阿发、花狸狸、哗啦啦、瞎瞎、大侠(大瞎)、阿福花……它有段时间曾胖成圆墩,加上嘴角上翘,好像年画中的合和童子,又或者日本的招财猫。它蹲着的时候,有一只脚会不自觉轻微前弯,好像大象做瑜伽,逗得我们哈哈大笑。这种稍息的姿势我们从来没在第二只猫那里见过。它爱听音乐,听时会时常轻轻地拨动耳朵。
普通猫喜欢肝脏和鱼,它却喜欢蘸着肉汁的馒头,可能小时候在杂货店吃过—我们都会把童年的味觉保持终生。后来,它喜欢鸡肉味的猫粮,喜欢所有猫罐头。它从不掩埋猫沙中自己的臭臭,代之以赶快跳出来,把猫厕所一顿暴打,表示形式上已经履行职责。它很少叫唤,如果叫唤,是为了在空旷的地方回声定 位。它被抱时,从不抵抗,剪指甲时,一直特乖,有布偶猫的潜质。它有时拉长身体站立,好像黄鼠狼;有时直着前腿探路,好像小锡兵。它会亲热地舔一条毯子,好像那是同类。冬天的夜晚,它有时拱进被子,就睡在我们身边。写这段时,我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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